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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這一章......啊啊不講了!!總之就是......這章是凡恩人生的重大轉捩點!!

  從「那一剎那」後,凡恩未來的整個身分都變了............

 


 

【傳說對決同人】《雙孤星》第6章

 

 

  女爵又回到了她幻化出的紅髮樣貌。她穿著黑色緊身禮服,右眼窩四周繪著細膩精緻的華麗黑色花紋,口紅似血的鮮紅,掛在赭紅鬈髮上的裝飾、配戴的珠寶首飾、尖頭高跟鞋上的雕紋,都和她右眼窩四周的紋路是同樣風格。

  在內心正惴惴不安至極的凡恩眼裡,女爵是無比的陰森詭異,而最令他打從心感到懼怕的,自然是女爵那對深淵般的銀色眼瞳。

  『那樣無瑕的銀無法以色調來區隔,太過無可言喻的奇異,透亮與渾沌交融成從所未見的意境。倘若在黑夜下把澄白滿月投入深沉汪洋,或許就是這樣的感覺。神秘蒼茫的光在她瞳孔中打轉,彷彿隨時會從中躍出。』這是被詩文家教老師連連讚譽「文采斐然,詞藻華美」的凡恩對於那對眼瞳的描寫。

  他確定她是名血族,可是即使見過甚至殺死過多位吸血鬼親王的凡恩,仍從未見過女爵。

  『莫非她就是德古拉?德古拉是個女人?不對,可能只是他用魔法改變樣貌而已……』

 

  「……我是會讀心的。」

 

  即便知道她就在他面前,女爵冷不防的開口還是著實嚇到了他。

  「我不是德古拉,獵魔者,你現在看到的是我第二個真正的樣貌──我有說是第二個哦!而我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。」女爵的聲音在凡恩耳裡聽來沒什麼特別,也沒有神秘的魔力,「實不相瞞,我是吸血鬼親王,也是其中唯一的女親王。」

  凡恩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設想所有的可能──女爵把他剛才的想法完全說了出來,證明了她所駕御著的不凡詭異力量。

  「不用那麼緊張,和其他張牙舞爪的傢伙比起來,我和藹可親多了。我跟隨著德古拉大人一同甦醒的,地位在所有吸血鬼親王中最高,說是僅次於德古拉也不為過。我雖然也沒有說魔法能力極其高強,但不是自誇,我會操縱心靈和精神,陌生的旁門左道魔法可不是好對付的,況且我所會的魔法不少還是古老的秘術,到現代幾千年了,恐怕連古籍上也找不到呢。」

  她自說自話,絲毫不理會戒心重重的凡恩。

  凡恩身為領導人類反抗血族的首領,也是最遠近馳名的吸血鬼獵人,沒有之一,這樣千載難逢的不幸落入血族魔掌中,他們應該滿腦子只在想著要用怎樣的酷刑把他千刀萬剮,就算是故作悠閒,也會先對他拳打腳踢一頓,反正都不會是眼前女人這般一副在開下午茶會閒聊的樣子。

  「我不用讀心也知道,你一定很納悶我到底想幹嘛……」

  本就陰暗的廳堂在她尾音落下的瞬間,變得更加昏黑。

  「所以妳想怎樣?殺了我?好好折磨我一番?想拿我去威脅誰?」反正她也能看穿他的想法,他乾脆直接講出來。

  面對凡恩漸漸克制不住的激動,那神秘又危險的似笑非笑又回到女爵唇邊,「獵魔者,你知道嗎?我的讀心術不是萬用的,只有當對象內心充滿恐懼、害怕、慌亂、焦慮、煩躁、憤怒、怨懟時,我才能趁虛而入。那些情緒是心靈壁壘上的縫隙,我的魔法需要藉由這樣的虛隙才能入侵。」

  「妳──」

 

  「──獵魔者,我快死了。」

 

  女爵聲音平靜,卻不像是在開玩笑。

  「老實告訴你所有實情吧。」

  她一把撕開長袖。凡恩用力屏息,才克制住自己倒抽一口氣。

 

  她的肩膀、脖子、鎖骨、胸口上,浮動著閃著金光的印記,而那些彷彿有生命的印記以像是寶石的結晶連結,織成的光芒在她身上連成一氣。

 

  「我身上的聖光之痕與天罰印記,是光明聖殿大聖女蘿兒所為,她這次舞動著純潔之翼,親臨戰場。」

  「德古拉,我們的真祖、我的主人,已經死了,死的透徹了。光明聖殿與起源城堡聯手,把我的後輩們殺個片甲不留,我們無論是軍力還是信心皆已全面瓦解。」

  「在血族最終之役爆發前,他們找到了一個遍體鱗傷的人類女子,大家皆震懾於她如此重傷卻能大難不死。」

  「在破風崖被攻陷時,那個人類女子不顧己身,失了魂般地衝進去,四處開槍掃射,大殺特殺,直到子彈用盡。」

  「在德古拉放出的最後雷火裡,照理來說,沒有任何武器又身負重傷的她,應該轉身回到後方,她卻在彈盡援絕的狀態下,毫不猶豫撲到德古拉身上。」

  「她毫不猶豫撲到德古拉身上,咬破他的咽喉,血流如注。」

  「那個女子根本徹頭徹尾的瘋了,但她確實成為了殺死德古拉的女英雄。」

 

  女爵從下襬撕開長裙,她的腿上也佈滿印痕。

  凡恩起身,舉起槍對準她。

  「那麼妳把我暈眩抓來這的目的是什麼?這裡又是什麼地方?瓦拉幾亞古堡應該早就成了廢墟。」

  眼前的女人一字不差地告訴他血族大勢已去的消息,卻又在這滅族旦夕把已取得壓倒性勝利的反抗軍首領抓來,而想也知道根本不可能只因為他被抓來做人質,局勢就會扭轉。

  那麼,她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麼?

  女爵看著指著自己的槍口,揚起一抹冷笑,這表情讓凡恩確信她果然是血族,那打從心底輕賤人類,於是草菅他們性命與尊嚴的種族。

  「這裡是瓦拉幾亞古堡的秘密地下城,我用魔法暫時阻止他們發現這裡,不過我的魔力也將要耗盡。」

  他開槍,水銀子彈射出,女爵抬手,像是水幕的魔法屏障出現。

  她的魔力將要耗盡,蘿兒下在她身上的印痕也遏止了她使用魔法,子彈只是稍稍歪了準頭,仍舊命中她胸口。鮮血噴了出來。

  凡恩想要繼續開槍,不料當初弄昏他的那股暈眩之意又陡然襲來。

  他以為她的魔力大幅衰退,沒想到她還能用這招再度控制住他,而且他抗拒不了,趴在地上。

  『可、可惡……』

  血從她的嘴角淌下,她搖搖晃晃地從椅子上站起,凡恩這才發現她身高竟跟自己一樣高。

  「我所剩餘的魔力是沒辦法再操縱迷惑魔法的,不過,你並不知道,我的這招不是魔法……」

  她賣力走到凡恩面前,琉璃般澄澈的銀色火輝在她眼中燃燒的淋漓盡致。

 

  「永遠、永遠、永遠不要直視我的眼睛……我告誡過所有我的對手,他們出於各種的自負而不願接受我的忠告,看看他們落得什麼下場……」

  「銀瞳的操控,即使在魔法禁地內也是有辦法使用的,這是這個世界賜給我的天賦恩典,不是魔法能力……」

  「我不信神,也沒像其他傢伙一樣把德古拉當成神一般崇拜。我只信生命萬物所起源、所生存、所死亡的所在,也就是這個世界……」

 

  「所有和我對上眼而存活下的生靈,皆要感念我的慈悲。」

 

  「妳、妳到底想做什麼……?」

  她露出吸血鬼的尖牙,笑了,那笑讓她看起來越發像是魔鬼,或者是說她本性就是魔鬼。

 

  「我不是說血族喔~獵魔者,你知道吸血鬼是怎麼繁衍後代的嗎?」

 

  打從心底釀造的、波濤洶湧的恐懼,自他內心深層湧出。

  原本握住槍的手指鬆脫,寶藍色眼眸放大,臉部肌肉抽搐著,女爵則兀自哈哈大笑起來,化身成名副其實的魔鬼。

  「是出自想為後輩報仇嗎?是想報復你的女人──你不用多想,我當然知道那個人類女子是誰──殺了我的主人嗎?是純粹覺得把快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上很好玩嗎?是想在自己死前,至少把自己的血脈傳承下去嗎?」

  女爵伸出手,輕柔撫上凡恩的臉頰,玩賞著這樣的表情。

  『真的是劣根性呢,喜歡看他人臣服在自己腳邊,內心一點一滴被我所帶來的恐懼填滿……』

  「沒了德古拉,我就是吸血鬼親王之首,這是千真萬確的,而本族正是靠血液來證明身分地位,沒有例外,就跟人類的血統是一樣的意思。」

  女爵來回撫摸凡恩臉的手停下來,她感知到有人追蹤到這個結界了。

  『真可惜,獵魔者,我很喜歡你的,個性跟表情都這麼可愛,還有張我都不得不承認的帥臉,但我們好像沒有再多的時間相處了呢……』

  血絲從爬滿她全身的印痕邊緣擠出。

  那股暈眩之意解除了,取而代之的是傳遍四肢百骸的無力之感,意識則是全然清醒的。他連張嘴發出絕望求饒的力氣都沒有──如果可以,凡恩會向她求饒的。

  「對了……」

  做出最後一步前,女爵露出沒有半點假惺惺之感純真神情,純粹的如此可怖。

 

  「之後,薇奧蕾特 ‧ 拉法薩與她朝思暮想的愛人活著重逢了,不知道會多麼開心……」

  「但又,若她知道了實情,她會殺了你嗎?」

  「我好想知道呢,不過我活不到那時候了……」

 

 

  凡恩小隊的人在瓦拉幾亞古堡的地下城,找到了他們昏迷不醒的隊長。

  ──謝天謝地,凡恩沒有死。

  反抗軍成員無一不熱淚盈眶,由衷感謝命運讓為所有人付出一切的凡恩與堇,活著再次看到旭日東升。

  堇賭上性命咬破德古拉的咽喉後,同樣被帶回起源城堡,休養一陣子後,她很快恢復正常。

  在凡恩昏迷的日子,全身繃帶的堇不分晝夜地守在他身邊,治療師說凡恩沒有生命危險,幾天後應該就會醒來。

  凡恩終於睜開眼睛的第一時刻,見到的便是堇。

  見到他睜開眼,堇不顧多處骨折的手,上前緊緊擁住了他,淚如雨下。

  堇快速向他解釋了所有來龍去脈,包含光明聖殿大聖女蘿兒親自出馬、德古拉被她咬破咽喉而死、他在瓦拉幾亞古堡地下城被他們發現等等。凡恩默默聽著。他早都知道了,女爵都跟他說過了。

  ……是啊,一睜開眼就看見堇,他高興到差點忘記他昏迷的原由,以及那兩道刻進他靈魂的銀色漩渦。

  「那──」他們同時沉默幾秒,又同時開口。

  「呃,妳先?」凡恩。

  「不要,你先。」堇。

  「女士優先。」

  「叫你先你就先啦!一個大男人扭扭捏捏像什麼啊!」堇生氣了,不過上揚的嘴角流露了真正情緒。

  「好啦好啦,但妳不許生氣。」

  她哼了一聲,「看我心情囉。」

  「雖然受那麼多傷,但還是很高興妳履行約定。」

  暫時就好,他現在只想要沉浸在親眼見到堇存活下來的喜悅與感動。

  堇感到一陣尷尬,連忙鬆開擁著凡恩的手,沒有說話。

  即使經過那麼多事,凡恩還是那麼不解風情,真的以為她是不知道他在說什麼,自作聰明的補上一句:「別離前最後的那個夜晚。」

  這話根本弄巧成拙!堇窘迫地別開臉,她猜她的臉八成紅透了,但這傢伙絕對還是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麼。

  她頭轉過去的剎那,凡恩也把臉別開。

  不同於堇是害羞,他是害怕。

 

  ──堇的脖子沒有傷得很嚴重,只貼著幾塊紗布,依然露出大片皮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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