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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傳說對決同人】《雙孤星》第5章

 

 

  血族可以是人型,也可以是怪物猛獸,是對所有嗜血而生的生物的統稱,但吸血鬼──高等血族──跟血族不同。

  普通血族可以全天生存,頂多白天活動力降低;吸血鬼完全是所謂的見光死,長期在陽光下就會虛脫而死。

  普通血族有明顯的獠牙,只用來撕咬獵物;吸血鬼的尖牙則連咧嘴笑都不易發現,但那不明顯的尖牙功用更廣,除了劃破皮膚,還能真正的吸血。

  吸血鬼單看外觀跟人類無異,他們也能以魔法輕易幻化成各種模樣,仔細觀察才會發現他們皮膚慘白、沒有體溫、瞳孔偶爾會泛出一圈血光(這三點無法用魔法遮掩)、具備強大魔法體質,還有詭譎的雷火魔法。

  最重要的是,吸血鬼可以將「所有體內有血的生物」化為吸血鬼──他們無法透過普遍的生物生殖繁衍後代,這是他們擴大種族的唯一方法。

  如果有機會的話,連神也無法倖免於這個受暗夜眷顧之種族的繁衍法則。

 

  堇忍著根深入髓的痛楚,猛然從地上起身,舉起槍。

  槍聲響起,全朝吸血鬼親王身上招呼,後者沒料想到她會突然動手,堇便乘機往後跳,和他拉開距離。親王在慌亂之中勉強展開魔法屏障,雖然成功擋下堇的子彈,可模樣十分困窘。

  堇的鬥志再度升起,緊握雙槍,露出她的招牌自信微笑,而這出其不意的轉變以及那抹笑容,很成功惹火了吸血鬼親王。

  「都到這一步,妳的同伴全陣亡了,妳還是不放棄妳的不自量力?」

  吸血鬼親王輕蔑地斜睨著她,揮手向她放出幾顆火球,堇巧妙地閃躲開了,並回射數發子彈。

  高溫的炙熱燒得堇渾身不舒服,且在親王的一連串魔法攻擊下,她的體力也逐漸耗竭。她扔擲出最後一顆手榴彈,藉著空檔想把彈匣填滿,卻發現身上已經沒有補給子彈了,她威力強大的火箭炮也早不在身旁。

  而她翻找身上的動作和微妙表情變化,全看在親王的眼裡。

  「哈!別再垂死掙扎了,吸血鬼獵人,妳還是要頑強抵抗?那可別怪我不留情!」他張嘴大笑,吸血鬼的尖牙外露,上頭還沾著血。

  「哼,難道我投降,你就會放過我?」即使幾乎被逼到絕境,她依舊一身傲骨,絕不對血族放下身段。

  「說的也是。」親王這回倒是很乾脆地承認自己的卑鄙。

  堇想再次跳開,但他早料到她會這麼做,用雷火牢籠封住了她的去路,而在牢籠被她強行毀壞前,足以置人於死的的魔法已逼到她眼前。

  千鈞一髮之際,牢籠被破壞,她笨拙地避開了吸血鬼親王的魔法,然而他可沒給堇喘息的機會,在她失重倒地時,親王再度召出強大的大片雷火。

  在吸血鬼親王張狂的刺耳笑聲裡,堇暗自默唸了那個人的名字,腦海一併跑過所有跟他共創的回憶,從十八歲那年初次與他對視,到別離時候她給他的吻。

  ……還有兒時那段,他應該早忘了的短短緣分。

 

  『對不起,凡恩,堇沒能遵守約定……』

 

  『對不起,亞伯拉罕,蕾沒能遵守約定……』

 

  堇花了好幾秒鐘才確認一個事實──她沒有死掉。

  她也不是被吸血鬼親王的魔法打飛的,她是被撞飛的。

  堇在這過程中全是閉著眼睛的,但是她知道是誰推開她的──憑他們可說是命中注定的默契。

  「我臨死前自私的願望實現了啊。」她喃喃自語。

  她隱約見到凡恩的身影同樣倒在另一端,她掙扎著坐起,又在模糊視線裡見到銀與藍的光點交錯。

  『水銀子彈……』

  雷火已燒至他們身邊,親王並不懼怕這他們專屬的魔法,其他血族的叫囂吼叫也開始傳入她的耳膜。

  漫天大火裡,堇無法找到凡恩,也無法找到方向,只能用盡力氣走著走著,直到再也走不動。

 

 

  凡恩在情急之下捨身推開了堇,使吸血鬼親王的魔法不少打中自己。他的背脊感受到陣陣灼熱刺痛,血從背上流下。

  他舉起槍,水銀子彈精準射出,擊中旁邊出現的血族,在後者淒厲的嚎叫聲中,一槍斃命。水銀子彈殺傷力本就高於一般子彈,對於血族更有一發致死的威脅性,可是其造價不斐,重量也比一般子彈沉重許多,因此在反抗軍中只有他使用。

  凡恩不打算跟吸血鬼親王或是血族纏鬥,他轉身想要尋找堇的身影,那個直直勾在他心底最柔軟之處的身影。

  此時,一陣天旋地轉的暈眩之意襲擊他的腦門,凡恩取出飛鏢往幾個他預判可能有人的方位丟,但都沒有血族受到攻擊。

  他再度轉身,只看見一抹黑影,以及隱隱約約的兩點銀光。接著那股暈眩再度衝擊,使他完全失去意識。

 

 

  凡恩再度恢復意識時,他已不在那片火海之中,場景也改變了。

  他是不明不白被一股暈眩之意擊昏的,不過凡恩現在並沒有感到絲毫頭暈。

  他不自覺把手放上腰間,赫然發現他裝有水銀子彈的槍竟沒被拿走!他把手探進大衣內,飛鏢也還在,沒有在昏迷時被搜走。

  一切實在弔詭,他小心翼翼地起身,環顧四周。

  他身處在一個古風猶韻的幽暗廳堂,屋樑、楹柱、牆壁全雕著精美的浮雕,挑高的圓頂天花板上繪有彩色壁畫,雖已斑駁,但還是整座廳堂唯一色彩鮮明之處。一盞巨大的水晶吊燈垂掛在高處的天花板正中央,在高空中宛若星子般飄搖的微微閃爍著。

  廳堂雖雕工華麗,整體的感覺卻是和華麗反差的深幽古樸,或許是幽闃氛圍及濃厚年代感造成的──木質地板發出陳年腐朽的味道,且再怎麼樣的富麗堂皇,也掩蓋不住歲月刻下的蒼老痕跡。

  凡恩正跪坐在廳堂連接一條漆黑宛如沒有盡頭的長廊之處,不過他並非廳堂裡唯一的「人」。

  廳堂盡頭有一張椅子,還有個女人坐在上頭。

  女人像具死屍,就這麼動也不動的坐在椅子上。

 

  ──女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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