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章是凡恩與堇率領斷後小隊分頭行動前,有砂糖的別離之夜ヽ(๑〃゚▽゚❤)ノ
我把堇設定是個外表豪放率真、內在卻有著顆不折不扣少女心的女孩~
【傳說對決同人】《雙孤星》第3章
反抗軍的營帳。
凡恩拿著飽蘸紅色墨水的毛筆,在一副地圖上圈點著,神情專注又嚴肅;堇則在悉心擦拭、磨亮自己的雙槍。
環顧帳內所有人,眾人的共通點,就是此刻臉色皆相當肅殺。
凡恩正全神貫注地對所有路線做最終確認;他很清楚這次遷徙的風險及困難,而所有無論是反抗軍還是一般族人,都是抱持著寧死也要擺脫血族囚禁的決心,才有勇氣踏上這一程的。
多次決議下,凡恩決定讓精銳小隊全體動員,兵分兩路分頭行動,一邊由他帶領,另一邊則是堇為首。
聖騎之王薩尼早派過使者來,並帶來了他現在在看的這副地圖,上面許多路徑是鮮為人知的。
至於地圖的來處,凡恩聽到的當下也頗為訝異──是光明聖殿特別差人帶給起源城堡,指名要給獵魔者。起源城堡和光明聖殿的尷尬關係人人皆知,不只凡恩,薩尼本人當初也相當驚訝於聖殿這突如其來的善意。
晚間是血族的最佳活動時機,因此所有人會在黑夜結束、黎明之時立即出發。
堇看著她的槍上的一抹光澤,久久無法回神,而她自己也不知道,早就義無反顧的自己是在對什麼怔愣走神。
午夜時分,凡恩獨自離開紮營的郊外,安靜而快速地來到鄰近一個小村落。
方才,他發現堇不在帳篷內,於是提了盞煤油燈來到這個小村落,並且近乎直覺的往村落最外圍走。
他知道那兒可以找到堇,憑他們可說是命中注定的默契。
「你果然知道我會在哪兒。」
聽見這聲音就知道他走對了,彼此之間的心意相通令他不禁莞爾。
「笑什麼?」
小村落的邊陲,一條流速緩慢的河邊,堇坐在河岸邊一個竹製高架上,幾株柳樹的枝條在水面上擺蕩,搖出了淺淺漣漪。
「笑妳啊。」他輕鬆躍上高架,坐到她身邊。
「笑我什麼?」
「笑妳很笨會被我找到,原來妳是這樣出其不意狙擊血族的。」堇的狙擊技術和暗殺能力在反抗軍中也是數一數二的。
堇抬起一隻腳踢他,力道完美控制在使他往旁邊翻卻不至於墜落之間,兩人變成各據高架左右一側。
蟲聲唧唧,水聲潺潺,無言是因為無法以千言萬語表達,乾脆不言。
「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到這嗎?」堇。
「不知道。」凡恩。
「那你為什麼知道我會到這裡?」
「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會知道,」像是繞口令般的對話,不過凡恩笑了,溫柔地笑了。
「我只知道,我知道妳會到這裡。」
沉默了卻笑了,堇同樣笑得溫柔。
「這裡是營區的西南方,持續往這個方向走下去,可以走到有海的地方。」她望著凡恩的眼睛,就這麼一直望著,「我當然知道這裡離海還有很遠的一段距離,但至少比較近。」
這番好似小孩子童言童語的話,卻鏤骨銘心刻在凡恩心上,「妳喜歡海嗎?」
「也不能說喜歡,只能說無法忘記。」她從腰包拿出幾顆小石子,陸續往河裡拋,激起小水花,「你還記得你幫我撿圍巾的那個城鎮嗎?」
『我怎麼會忘記?』他怎麼會忘記呢?
「那是我在加入反抗軍前所居住的城鎮,只不過那時已經是空城了。」
堇在記憶長河的某處溺水了,無法自救,只能不斷沉淪、沉淪。
「我不是在那出生的,我換過很多居處,而那是個靠海的城鎮。」
煤油燈熄滅了。
凡恩以為她會罵他「白痴,提煤油燈前不會先看油量嗎?」但她只是從褲子口袋拿出一個打火機,「我剛好有帶打火機。」她說。
堇一手拿著打火機,另一隻手朝他伸出,他毫不猶豫握住了。
她的手很小,跟她的個子一樣。
不自覺地,兩人間的距離已經消失,他們並肩而坐,手握著手,共享細細火苗的孱弱光線。
「欸,凡恩……」
「嗯?」他伸出手,包覆著堇縮成拳狀、按著打火機的另一隻手。
「我說如果、如果啦!只是如果,真的只是如果……」
堇瞳孔裡的光點,隨著打火機的火光,忽明忽滅,彷彿隨時會消逝。
「如果,凡恩現在就知道,堇沒有明天,堇明天就會死掉,被血族殺死,凡恩想對堇說什麼?」
她還是笑著,連凡恩也無法看穿這笑容背後的真實情緒。
『看起來那麼的純真,問的卻是這樣的問題……』
當他回過神時,堇的鼻尖已經貼著他的鼻間了。
「如果這樣的話,那麼凡恩會跟堇說……」他不知道自己的聲音是如何發出的。喉嚨好乾好啞。
「凡恩會跟堇說,要活下去。」
「好啊,我會的。」
她爽快地說。
然後她閉眼,傾身,吻了他。
──血族真祖德古拉甦醒了。
消息是光明女神盧蜜亞發出的。
即使之前的預兆無法準確推斷,但在德古拉甦醒的那一剎那,盧蜜亞千真萬確地感受到一股來自遠古的古老力量,再次復甦於艾森諾大陸。
盧蜜亞很快便確認了這件事的發生,而祂認為這有必要被阻止;祂降下神諭給大聖女蘿兒,授權她光明正大出手協助人類。
「上古時代的血族真祖,不應再出現在世上。」祂這麼對蘿兒解釋。
凡恩在得到此消息的第一瞬間,旋即變得憂心如焚。
當初的計畫制定是,堇小隊朝破風崖前行,那裡和起源城堡的方向恰恰相反;凡恩小隊則以一定距離跟隨在兩路族人後方斷後,防止血族突襲。
堇正在前往破風崖,而沒有人有辦法通知她。
這趟以命為注的遷徙才剛啟程不久,很難保德古拉不會在殘餘血族的教唆下,立即對族人們出手。凡恩不確定他能否在這樣的狀態下,仍將族人們平安送至起源城堡所轄之地。
他很後悔,後悔當初為何要把目標轉向瓦拉幾亞古堡。即使摧毀整座古堡、做了秘密儀式以喚醒德古拉是血族自己的放手一搏,凡恩仍然很自責。
倘若那些最糟糕的事都發生了,他會連死都不敢。
亞伯拉罕‧凡恩,沒有臉見所有凡恩家族的人,那些和他流著相同血液,卻受他牽連而死、甚至被他親手殺死的──親人。
前瓦拉幾亞古堡處。
黑髮黑眼、身材魁梧的俊朗男人,一襲漆黑斗篷像是把午夜時分的夜黑染上去,斗篷裡是西裝外頭包裹著輕裝盔甲。
男人無論是眼神還是散發出的氣息,均是身經百戰的堅毅及沉著,他微揚的嘴角象徵的是他的老謀深算,然而那慘白的肌膚配合上他給人的感覺,實在是詭異至極。
金髮型態的女爵站在她的主人身邊,燃燒旺盛的元素之火環繞著她。倘若之前她的銀色瞳眸是潏淈的繁星,那麼現在的狀況就是──如果可以這樣形容的話──灼燒的銀河。
『她的瞳孔,美得令人捨生望死。』
血王加上親王們,至少在這片瀰天雷火的中心,沉默了半個夜晚。
德古拉不時斜眼瞟著身旁的女人,眼神無比複雜沉悶;後者也卸下平日唇畔神秘又危險的似笑非笑,面無表情地遠眺遠方。
『女爵,為何是妳久經千年以上,再次陪伴在我的王座邊?』
『女爵,妳究竟在做什麼?妳到底在想什麼?』
『女爵,妳為什麼願意再次睜開眼睛,再次,回到這個妳口中悲哀又無常的世界?』
『妳曾淡淡諷刺著跟我說,這個世界,荒蕪卻不至凋謝;妳也曾血流滿面地跟我說,妳的世界,荒蕪卻不肯凋謝。』
即使沒有人確切告訴她,但聰明伶俐的堇從各種詭譎狀況,心裡也有了底。
──德古拉,很可能真的甦醒過來了,而且他現在應該在破風崖一帶。
堇緊急停止她的隊伍前行,簡略急湊地向他們說明突變情況。
「就算不是德古拉甦醒,血族八成也使出了他們的最終王牌。」
她指著破風崖的方向,雖然從這裡尚看不到。
「那麼隊長,我們還是要照原定計畫繼續嗎?」
「經歷過瓦拉幾亞古堡一事,我們該學到的是根本不應該再到人家太歲上頭動土。那一次我們何其幸運,能夠有驚無險地將近全身而退……」
「堇隊長,德古拉甦醒帶來的不只是他們戰力的改變,更會讓他們軍心大振,在這般情勢下,我們若仍死板地往對方大本營衝,無疑是自投羅網!」
越來越多的小隊成員主張改變原定計畫以應臨時劇變。
「各位,先聽我說幾句!」
堇高聲阻止了持續高漲的呼聲,原本勢如破竹的眾人漸漸安靜下來。
「我知道各位的心情及想法,對於在這種心境下的戰鬥,我也不抱持樂觀,且我們是去作戰而非送死。」她緊捏束在腿上的雙槍,青藍色眼眸將她無比堅韌的決心展露無遺,「不過,我們更不可能就這樣掉頭逃跑,懦弱和逃避只會讓他們的氣焰更加囂張。」
「臨時更動原定計畫!我們先在這一帶逡巡徘徊,初步探視敵情,切忌擅自接近古堡,之後若時機恰當,想辦法引出血族,就是不要主動踏上他們的根據地。」
堇鏗鏘有力地宣布,眾人沒有高聲應和,神情難免混著不安、害怕,但瞳孔中閃耀的光彩皆斬釘截鐵地宣告著,他們不會退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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